【盾冬】 《南方最亮的星》 4
【盾冬】 《南方最亮的星》 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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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基已经2周没出门了。
他从不问我为什么他的假期会这么长，我也从没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。对两个彼此了解的成年人来说，有些默契根本不需要铺垫。
难道让我告诉他，因为神盾局觉得他有不可预测的攻击性，所以禁止他在任何公开场合出现？攻击性？！神盾局——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——国际安全理事会用来专门处理各种要害事件的特殊部队——巴基，失业的二战老兵，曾为保家卫国失去一条手臂，他有攻击性？！
难道让我告诉他，因为神盾局正处于重新塑造形象的关键时期，他们决定把形象定位放在首位，诸如我——美国队长——史蒂夫·罗格斯，还有山姆·威尔逊、娜塔莎·罗曼诺夫、皮特·帕克等等——男人、女人、青少年、少数族裔、科研人员、退役军人、亿万富豪……将来或许还有商业律师、蓝领工人、街头画家、牙科医生、娱乐明星——神盾局必须最大化的扩充群体类型，并从公众那里得到最广泛的形象拥护及认可。
但群体类型里，从不包括巴基。
巴基，他不属于任何人群。
他生于1917年，一个没有脸书、麦当劳、电视机的年代。1944年，当他27岁的时候，在一次行动中被俘，之后的70年时间中，他不断地被敌军折磨、洗脑、控制、冷冻。他在谎言和欺骗中效忠苏维埃，为苏联政府在世界各地完成暗黑杀戮——而他却一直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。
他没有孩子，被俘之前他还没成家。他也没有亲人，当他重回人间，所有亲人都已离他而去，没人会为他的合法权益向政府提交申请。
巴基，他只有一个人，没有同类。
——《南方最亮的星》第九章
史蒂夫远远地望着巴基，他在一口大汤锅后面忙碌着，眼光始终不离开手里的活儿。他把鸡肉丝、肉丝、蛋饼丝和蔬菜丝洒在米粉上，浇上两勺骨头汤，再撒上一些青葱，麻利熟练地把热腾腾香辣辣的碗递给身穿紫红色奥黛的银发妇女，再由她递给简易餐桌旁的胖老太太。
“我给你多加鸡丝啦~~”他在那妇女耳边笑着说。
他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史蒂夫·罗格斯，但史蒂夫·罗格斯却觉得他的笑容唤醒了自己的全世界。
柔和、亲切、快乐，就像他曾希望巴基拥有的那样。
他已经看了巴基两个多钟头，看着他摊位前的顾客来来往往。他的小吃摊生意兴隆，根本闲不下来，总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光顾，有时甚至需要排队，很多人一看就是熟客。
他腰间系着只小包，里面装满小面额现金，尽管那个包很小，但史蒂夫仍觉得它太大。
他不该拿那么重的东西。他怎么能遭这份罪？！他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海绵沙发里，喝冰镇啤酒，看洋基队比赛。
他的脸色比3年前好了很多，黑色连帽衫的袖口挽得很高，丝毫不在意人们会看到他左臂的与众不同，那是条普通义肢。是什么时候装上的？会不会磨痛皮肤？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？他怎么能做到如此灵巧自如、得心应手？那些碗碟汤勺，就像忠诚的士兵一样任他差遣。
史蒂夫有好几次都恨不得跑到巴基身边帮他干点什么，但近乡情却的胆怯和不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。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，生怕自己正在经历的是场镜花水月的白日梦。他想过冲过去，将所有情感化为外力紧紧地把巴基搂在怀里，问问他到底怎么了，问他为什么不来找他，为什么让他因为失去他而痛不欲生度日如年！他想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，把他带走，把他关进一座只有自己才有钥匙的小屋里，让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，不让任何人接近他，更不让任何人伤害他，为他隔绝一切外界纷扰。他甚至想过如果他真的忘了一切，但只要他幸福，他情愿悄无声息地走开，就当一切不曾发生，然后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，守护他、保卫他，让他无忧无虑、健康快乐。
他像个幻想型精神病患者似的在脑海中想象了各种可能。他早已泪流满面，但当他望着巴基，他确信此刻的他比以往的100年都更加幸福。他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再拥有这样纯粹的甜蜜与满足，所有梦寐以求的希望此刻都真切的在他眼前实现。
他的巴基还在，还活着。
天知道当他走过去的时候用了多大勇气，他走到那个摊位前停住，手微微发抖。
巴基正低头忙碌着，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……
史蒂夫尽量使自己看上去镇定，他轻轻地打了个招呼。
“巴基。”他叫他。
可直到他张开嘴，才意识到嗓子已经哑得出不了声。他在发抖，抖得太厉害，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得任何人都听不见。
但巴基听见了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他，笑着问：“谁是巴基？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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